母亲年近耄耋,耳朵有些背,眼睛由于经常“青光”相染,视力更加模糊,常问眼前的东西是什么。
因为工作关系,经常要到远隔100公里的县城,每次出门,母亲都依依不舍的样子。有一次回来上楼,钥匙插入门锁还没旋转,门就开了,母亲喜滋滋地迎着,一边说“我看到路边下车的人好像是你。”我有些惊奇,因为站在窗前,虽然可以看见我刚才下车的地方,但目测距离近500米,这对母亲的视力来说简直是个奇迹。
又一次去县城,赶上不好的天气,天阴沉沉的。母亲嘱咐我拿把伞,可我心存侥幸,又怕出门累赘,没听母亲的话,结果站在路边不久就下起了雨。于是想起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古训,后悔不迭,而不巧的是汽车又晚点,等上车擦拭雨水的时候,手机响了,母亲说“你上车了啊。”我知道,等车的漫长时间,母亲的目光一刻没有离开我。
撂下电话,雨加大了,车窗顺着雨水。外面绿野朦胧,恍惚间又看到母亲慈爱的目光。忽觉有东西挂在眼角,用手轻轻抹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