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闲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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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1748130100arz1.html写意房玄龄
写意,中国画的一种技法,要求通过简练概括的笔墨,着重描绘物象的意态神韵。
房玄龄,历史上的著名宰相,为相二十二年,辅佐唐太宗李世民成就了太平盛世的典范——“贞观之治”。
唐人柳芳评论说:“房玄龄佐太宗定天下,及终相位,凡三十二年,天下号为贤相。然无迹可寻,德亦至矣。故太宗定祸乱而房玄龄不言己功;王珪、魏征善谏,房玄龄赞其贤;李绩、李靖善将兵,房玄龄行其道;使天下能者共辅太宗,理致太平,善归人主,真贤相也!房玄龄身处要职,然不跋扈,善始善终,此所以有贤相之令名也!”这段话说的非常高妙,所以后来欧阳修在编写《新唐书》时抄录了这段评价,司马光编写《资治通鉴》时也引用了这段话。
然而人们往往关注的是贞观以后的房玄龄,常常忽略了贞观以前的房乔(房玄龄,字乔)。我倒觉得他有两种神采,做宰相前的房玄龄似水晶,做了宰相的房玄龄如同玉,前者明锐,后者温润。
你看,年少时的房乔初到京师就语出惊人:“隋朝很快就会灭亡的!”当时大隋朝刚统一全国,开基立业之始,人们都认为将要传之万世,哪有刚刚立朝就迅即灭亡的。可惜,历史的发展不久就证实了房玄龄的预言,隋朝果然迅速被推翻了。善于知人的高孝基一见房玄龄就说:“我观察过的人多了,没有能像房玄龄这样的!这是个治国的人才呀,遗憾的是我看不到他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了。”我们知道,高孝基虽然没能看到房玄龄的立功立名就去世了,但是房玄龄考举进士是他加盖的印鉴,他给房玄龄的评语是“怀兼谋勇,襟容柔刚,为人恭让,志在四方。”
隋朝的江山转眼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各地造反的越来越多,其中一支是由李渊领导的。李渊的二儿子李世民率兵攻取渭北,徇行三辅,一路上收纳豪杰。正做着隋朝隰城尉的房玄龄丢弃那小小的官职,赶了七八百里的路,提着手杖来谒见刚年过十八岁的军队统帅李世民,这一年房玄龄是三十八岁。从此,房玄龄成为李世民的心腹谋士。
房玄龄在幕府做的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为李世民收揽人才。李世民带兵征伐四方,房玄龄没有一次不跟随着的。每次攻下城池,别人都急着抢夺奇珍异宝,房玄龄却忙于延揽豪杰,收集图册。杜如晦就是由他举荐给李世民的,在杜如晦要被调离秦王府时,房玄龄提醒李世民:“府中英俊被调出的越来越多,别人都不可惜。只有杜如晦聪明识大体,是个安天下的人才。大王如果想经营四方,取得天下,非此人不可。”李世民立刻醒悟,留住杜如晦。后来房玄龄与杜如晦同为宰相,成为绝好的搭档,这两个名字更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房玄龄善于谋划,但是他对自己的谋划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甚至无法选择好坏,下不了决心,非要等杜如晦来了,才能有决定。杜如晦聪明果决,他到场认真考虑后,总是选定房玄龄的主意。历史上称之为“房谋杜断”。另外,对于那些有才能的将领,房玄龄想方设法地与之结交,使他们能为李世民尽死力。“玄武门之变”正是在这些人的努力下成功发动的。
这是历史上比较残忍的一天。李世民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亲弟弟,而房玄龄竟是这场血腥事件的首倡者。当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和秦王世民的关系日趋紧张时,房玄龄第一个提议用武力解决矛盾,他以冠冕堂皇的理由阐释这缺少人性的手段。形势发展到水火不两立了,被皇帝下旨调出秦王府的房玄龄和杜如晦变换服装,妆扮成道士偷偷潜回秦王府,参与了秘密谋划。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公元626年的6月4日,李世民率人埋伏在建成、元吉上朝的必经地段——玄武门。精于骑射的李世民一箭射杀了太子建成,他的部将尉迟敬德刺死齐王元吉。“玄武门之变”为李世民夺得皇太子的位置,接着顺理成章地登上帝位,房玄龄也随之开始了他的宰相之路。
天下初定,百事待举,房玄龄孜孜为国,知无不为。完善政府机构,制定规模典章,精简冗员,选拔人才,任贤使能、、、、、、我们猜不出房玄龄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智慧,可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更清楚应该怎么做。他以博大宽厚的襟怀温顺着英明的皇帝,包容着骄横的武将,谦让着功高的老臣,率领着精干的官吏,他把这众多耀眼的星星汇结成璀璨的星群,照亮了中国的史册。有一个小故事足以说明房玄龄的度量:有一次房玄龄得了重病,一个口齿轻佻的小官吏开玩笑说:“宰相小病,去探访有好处;如果病得快要死了,去探访也就没什么用了。”有人将这话挑唆到房玄龄那里,过了几日,那个小官吏随众来探病,房玄龄微笑着调侃一句:“你都肯来看我,那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啊……”
我们发现,做了二十多年的宰相,房玄龄竟然没干过什么突出的政绩工程,可他那举足轻重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皇帝远征高丽,房玄龄留守京师。这时皇帝在行营发布诏书任命司农卿李纬做民部尚书,有人从京师来,皇帝问:“房玄龄对于李纬担当民部尚书有什么意见啊?”来者回答:“房玄龄只说李纬的胡须很好,此外就再没别的话了。”皇帝听出了房玄龄对这一任命没有肯定的意见,于是立刻下旨把李纬改派为洛州刺史。
另外,房玄龄的字写得漂亮,文章更好。史书上说他
小时候就善于写文章,后来在秦王府十多年,是文学馆“十八学士”之首,有不少军事文书和上奏给唐高祖李渊的表章,都是他在短瞬间完成的,不用草稿却文辞优美又说理透彻。高祖李渊也称赞他“深识机宜,足堪委任,每为我儿陈事,必会人心,千里之外犹对面语耳。”所以,唐太宗在重修《晋史》时,虽然房玄龄年高多病,依然被任命为总监修。
七十一岁的房玄龄终于走完了他的旅途,离去了。十个月后,李世民病逝。贞观时代,一去不复返。
房玄龄,仿佛一卷淡淡的写意画。一瞥之下,无甚奇特;走近细查,方觉气度非凡,有飞扬,还有凝重,有精细,更有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