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车谈谈情》第19章 作者:房孝博 [复制链接]

第十九章吃拿卡要的要
   那辆奔驰车缓缓的开过来，我们这边填表的众学员都抬眼观瞧，想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老马抬头开了那车一眼，等到那车开近了，把剩下的烟头在脚下踩灭，这才慢悠悠的迎了上去。
   我暗道老马这老小头不地道，看人家车好就亲自去迎，有机会一定损他几句。
   老马慢吞吞的往前走着，那两步道走的颇有气势，倒像是领导迎接下属一般。奔驰车开到他面前停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来和老马说话。因为他们碰头的地点离我们尚远，听不清说的什么，想来应该无非是请多照顾之类的话。
   这时奔驰车的副驾驶门开了，一头金毛的小太妹从车里出来，也凑过去说话。
   我幸灾乐祸的想，以小太妹的性子会不会两句话就和教练呛火呢？嗯！很有可能！不知道老马这头老狐狸怎么降服这只金色毛发的小野猫。
   接下来的事情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小太妹走过去和老马说话，老马竟然伸出手按在她满头金毛的脑袋上摇了摇。
我心里兴奋的大叫：老狐狸危险，小野猫咬他咬他！嘿嘿，其实我也不老厚道的!
   谁知小野猫不但没咬老狐狸，反而甜笑着说着话，我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老狐狸太强了吧。小太妹那副样子真像一个在聆听师长教诲的三好学生，这还是小太妹吗？
   我看了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一眼，那应该是小太妹的老爸了。小太妹恭敬的样子，大概是在老爸面前不敢放肆吧，但是如果她真的这么怕自己的老爸，那怎么还敢到处惹是生非？不合理呀不合理。总不可能小太妹的老爸是大太保吧？
   又说了几句话，中年人开车离去了，小太妹站在老马身边冲老爸挥手再见。我心想老爸走了，这下小太妹该原形毕露了吧，且看老狐狸怎样应对。
   正想着，惊见老马又伸手在小太妹脑袋上摸了一把，说了句什么话。小太妹乖孩子似的点点头，朝这边走过来了。
   我的下巴惊讶的差点掉在地上，这是什么情况，小野猫怎么不发飙，怎么变得比哈巴狗还乖？难道我认错人了，这不是小太妹？
   那头金毛越走越近，我仔细观瞧，那模样不是小太妹是谁，这可真邪门了。
   小太妹这时也看见我了，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立刻双眼圆睁，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走到我身旁低声说：“死胖子，怎么到哪儿都有你。”对了，这副德行才是小太妹应有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说：“这句话我也想说。”
   这时东北填完了表，叫道：“老白，就你没填了。”
   我答应一声上去填表。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有好几个学员对我感觉都像熟人似的，开口直接叫“老白”，也会开几句小玩笑。这种情况我其实已经习惯了，因为白展堂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总能给人带来亲切感，再加上我老是一副嘻嘻哈哈好脾气的样子，当然实际上我也是好脾气，所以许多陌生人很快就能对我产生亲近之意。美女是这样，朱雅青是这样，连东北也是这样。
   我在车前盖上弯着腰填表，小太妹忽然问道：“你叫老白？”对敌人，一定要摸清对方的底细，她大概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问我的名字。
   我正要回答，朱雅青已经抢着说道：“是呀，他叫白展堂！”
   “哈！白展堂！？”小太妹笑出声来，我不由汗了一把，《武林外传》也太脍炙人口了吧，连小太妹这样的都知道。
“武林外传看多了吧？”小太妹笑着说，“你一胖子叫什么白展堂？你应该叫李大嘴才对！”
美女在旁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众人也是一阵哄笑。
我边填表边说话：“我起名字的时候你爸还不认识你妈呢，和武林外传没有半毛钱关系！”
众人又是一阵笑，小太妹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击，气的直跺脚。我填完了表，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憋气的小太妹，问道：“你填不填？”
“哼！”小太妹恨恨的一把抢过纸笔，闷头填表。
想起科目一考试中小太妹费力的翻看小抄的场景，我笑嘻嘻的问道：“喂，你科目一过了？”
“废话，不过怎么能学科目二！”小太妹头也不抬的说。
那本我以为是骗人的小抄居然真的管用了？我心里不由感慨一番世界真奇妙。
“你考了多少分啊？”这是朱雅青问的，这小丫头考了满分，于是逢人便问别人考了多少分，然后就可以小小的炫耀一下，其实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我的心里也对小丫头小小的鄙视一把。
“90！”小太妹爽快的回答，声音里有得意之情。
“牛！”朱雅青由衷的赞叹，我也赞叹，人家的这分数才真的值得炫耀，刚好及格，一分也不浪费。
“那是！”小太妹得意的一笑，抬头望了朱雅青一眼，朱雅青朝她微笑点头，走上前看着她填表。
“你叫任萌萌啊，名字真好听，我叫朱雅青，外号青青！”“哦，青青，你的名字也不错吗！”两人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气氛居然很和谐很融洽。
我被雷到了。小太妹居然叫任萌萌？她哪里萌了，叫任我行还差不多。
一个是野蛮彪悍小太妹，一个是无厘头小丫头，居然能一见如故，我不由再次感叹这世界还真是奇妙啊！
我正在感慨，一旁美女捅了捅我的胳膊，笑着说：“老白，你挺受小女孩欢迎的吗！”
我无语，小太妹来了之后就对我没一句好话，真不知道这位美女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填表的小太妹听到了这话，立刻用行动证明美女的观点是错误的。她抬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这胖子哪里受欢迎了？”
没想到这时朱雅青却替我说话了，小丫头说：“不是的，老白人很好啊！”我赞许的点头，小丫头真会说话！
没想到朱雅青下一句话是：“你不知道，别看老白总是笑嘻嘻的，他其实是黑???”
我大惊失色，要是让她把黑社会三个字说出来，我也不用在这儿混了，我急中生智，扯着嗓子大叫：“教练！表格填完了！”把众人吓了一跳，朱雅青的话也给憋了回去。
老马往这儿看了一眼：“填完就填完，鬼叫什么？”说完倒背着双手，优哉游哉的溜达过来了。
这小老头，抓住机会就得损我一句，忒不厚道了，明天打球时不给他传球了，我恨恨的想。
老马接过表格看了一会，说道：“有几个事说一下！”众人都安静下来，听着他说话。
“有几件东西需要你们凑钱买一下，不贵，花不了几块钱。”
气氛有些凝固，驾校教练吃拿卡要的事情听得多了，这难道就是吃拿卡要中的“要”？我微微皱眉，难道老马也是这样的黑教练？我直觉认为他不是这样的人，于是沉默的听他下面会说些什么。
老马顿了顿，继续说道：“买几个小马扎，练车的时候大家可以坐着休息；买些纸杯，楼上办公室有桶装的矿泉水，可以搬一桶下来，大家喝水方便。”
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驾校的教练会吃拿卡要的事情，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待听到老马的要的东西这么简单时，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有些惊喜。这些东西确实不值几个钱，而且都是给学员用的，很合理。我也松了一口气，老马不算黑。
老马看了看学员们的反应，稍等了一会说：“你们谁方便去买一下，大家凑钱给他！”
我担心没人说话让老马尴尬，正要开口应下来，一旁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已经先说话了：“教练，我去吧，我有个亲戚是卖这个的。”
那敢情好，大家都没意见，这个任务就交给那位大姐了。
“还有个事，”老马拿起那张表格说：“大家相聚就是缘分，把这张表格上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印成卡片每人一张，大家以后联系方便！”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这件事情不能再让别人抢了去，毕竟我和老马也是有交情的不是，我立刻就说：“这个我去办吧。”
老马点点头，把那张表格给我，说道：“还有几个人没来，有人打电话说下午过来，你等下午的人来了填完了表再拿去做卡片，明天拿来就行！”
我答应着收下表格，折成小方块放在口袋里，心里想的却是打电话说下午过来的人，会不会是夏彤？
“好了，事情就是这些了，”老马说道，“下面我们开始学习科目二的内容！”
科目一只是学习一些理论和交通法规，而科目二才是真正学车的开始。大家都期待的看着老马，正式的学车生涯，终于要开始了。

第二十章 第一课方向盘
   “下面我们开始学习科目二的内容！”
老马说完这句话，把轿卡的车门拉开，手搭在方向盘上。众人都凝神观看，侧耳倾听。
“注意看车轮和方向盘的位置，”老马手指了指轿卡的前轮，“现在车轮的位置是正的。”
待众人看过车轮和方向盘后，老马手握住方向盘顺时针旋转：“注意看车轮。”车轮正随着方向盘的转动往右偏，老马继续转动方向盘，直到把方向盘打死：“现在方向打死了，这就是车轮能转动的最大角度，大家看一下车轮和方向盘。”
老马把持着方向盘，让众人看了一会后，又向左把方向打死，让学员继续看。
待看的差不多了，老马把方向盘回正，说道：“在回正的情况下，一般车辆的方向盘都是两圈方向打死，左右都是。”老马一边说着，一边把方向往左右各打死了一次。“所以，如果你找不到方向盘的位置了，就把方向打死，然后回两圈，方向盘就正了。”
我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车，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懂，老马的这番话听得似是而非，字面意思我是懂了，可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找不到方向，我当时觉得只要是正常人，这个就不算是问题。后来上了车我才明白，原来真的会找不到方向，这是基本上每个初学者都会犯的错误。
老马又来回把方向盘转动了几次，让大家注意看车轮和方向盘的位置变化，然后说：“现在每个人都上来试试，感受一下。”
众人依次上去试，老马这会又远远跑到一边吸烟去了，小老头烟瘾还不小。教练走开了，大家又开始小声交谈起来。小太妹和朱雅青叽叽喳喳说了几句话，一转头看到我站在旁边，瞪了我一眼，恶声道：“胖子，警告你不要惹事哦！”
我无语，这真是躺着也中枪，我叹了口气，得，安全第一，远离小太妹。我绕道人群后面排队。
旁边一只手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转头，原来是美女。美女笑着问：“老白，你会开车吗？”
许多人虽然没有驾照，但是车已经开的很熟练了，不知道我们这帮学员里有没有这样的，反正我是一点不会。
我回到说：“不会，我是车盲。你会吗？”
“我也不会！”美女笑道，然后又问：“刚才那小姑娘说你是黑???黑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人群，见大家都在试车或者各自交谈没有人注意这边，于是神秘的说：“附耳过来！”
美女楞了一下，微微一笑，把头伸过来。她的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出头，我要稍稍弯腰才能够到她得耳朵，我在她耳边轻轻说话，鼻间闻到幽香的气息，她可能擦了香水。
“我是黑社会的。”我在她耳边说，然后站直身子，笑着问她：“你信吗！”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忽然笑了，开玩笑道：“我不信，看你胖乎乎的，说你是个厨子还差不多。”
我作惊讶状，用敬佩的眼神望着她。
“你???难道你真是厨子？”她疑惑的问。
我点点头：“是啊，我是附近步行街上那家包子铺的。”
“包子铺???”美女有些吃惊，她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我真是厨子。
我好笑的看着她，美女一瞬间真的被我骗到了，但是她又看了我一眼就反应过来，笑道：“你骗人！”
“哈哈，刚才真的被骗到了吧！”
美女哼了一声，望望前面还在叽叽喳喳的朱雅青，说道：“那个小女孩也是被你骗了吧？”
“这个我还真不是故意忽悠她的???”我把朱雅青把我误以为黑社会的事情和美女简单说了，美女笑的花枝乱颤，笑声也控制不住的让所有人都听见了。众人都向这边看来，见到叫白展堂的胖子把这个班最漂亮的美女逗得那么开心，一个个脸上表情各异。朱雅青一脸佩服，小太妹一脸鄙视，东北则一脸的羡慕。
美女发觉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急忙辛苦的忍住笑，低声和我说话：“你这胖子真够坏的，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在哪儿上班？”
我说我不上班，美女嗔道：“不许再忽悠，快说实话！”
“唉，说实话你反而不信了，我真的不上班。”我把自己给北京工作的事情和她说了。
“哦，自由职业者？”美女说。
我点头笑：“这个叫法不错。”
我们这里正说话间，前面朱雅青却也出了个小糗。她和小太妹一直肩并肩叽叽喳喳的说话，轮到她们试车的时候，小太妹很大度的让朱雅青先试，朱雅青也不拒绝，上去试车，试着试着她忽发奇想，觉得既然只是在这里转动方向盘，又不开车，没必要让车还一直处在发动状态，于是擅做主张的一拧钥匙，把火熄了。
她还蛮得意的，以为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可是她再去转方向盘的时候，却发现方向盘转不动了。
她奇怪的回头望了一眼小太妹，小太妹一副丢人丢大了的表情，没好气的说：“你在干嘛呀！”
朱雅青无辜的说：“我觉得反正车又不开，熄了火省油嘛。”
小太妹手扶额头，一副无语状。
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向美女，美女笑道：“车辆熄火了之后，方向盘是会锁死的。”
我恍然大悟。
“你不知道吗？”美女问。
我尴尬的挠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美女：“你还真是车盲。”
不但盲，而且是超盲的那种，我说：“唉，是呀，其实我是穿越来的。”
美女笑道：“哈哈，对啊，你是从同福客栈穿越来的。”
前面小太妹，也恨铁不成钢的对朱雅青解释了为什么不能熄火的原因，并且上去重新打着了火，让朱雅青重新试车。朱雅青试来试去，排在她们后面的一个三四十多岁，戴眼镜胖胖的女人不耐烦了，说你怎么试了那么久还没试完。
朱雅青还没说话，小太妹已经顶了回去：“我不试了，我的时间也给她，不行吗？”
“你说话怎么那么冲！”
“就这么说怎么了！”
眼镜胖女不甘示弱，居然和小太妹争吵起来，朱雅青急忙抱住小太妹的胳膊把她拉开。眼镜胖女这才一脸愤愤的上去试车。
我心想小太妹还真是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但是眼镜胖女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和一小姑娘为了一点小事争吵，也不怎么有风度。我抬头望了远处的老马一眼，他抽完了烟，这时手里拿了一根树枝，弯腰在地上划拉着什么，好像在写字，对这边的事情丝毫没有发觉。前几日打球的时候我就听老马和别人讨论过一些书法方面的事，看来这老头还是个书法爱好者，只是不知道他的字写的怎么样？
又试了几个人，就剩下我和美女没试过了，我笑道：“美***先！”
“谢谢！”美女微微一笑，上去试车。这时老马也溜达回来了，问：“都试过了吗？”
我说：“就我一个了。”
老马斜我一眼，损了我一句：“大小伙子还慢吞吞的！”
“我???”
这小老儿，老子连车都没摸过，慢也是前面的人慢，和我有半毛钱关系。看着他眼底闪过的笑意，我明白这小老儿是故意拿我开心呢。我正想着怎么也损他一下，美女已经试完车了，说道：“老白，你来试车吧！”
我只有先去试车，心里恨恨的想，下次再和你这小老头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