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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房起东

房家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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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 0 发表于: 2009-11-12

       又是秋末冬初，微寒的雨丝中夹着大片的白雪翩然而至。白色逐渐增加，无边的白雪世界常能沟起我的回忆，刺激我的神经。
       那时我很年轻，在湖南的一所学校里读书。一夜之间厚厚的白雪覆盖了校园。南方人没见过雪，北方人久违大雪。同学们不顾老师的反对放下手里的功课，不约而同的来到操场。
       计算机专业的同学很有艺术细胞，雪塑的“大卫”引来许多女生驻足。没有女生的机车班男生则以武力炫耀雄风。一团团的雪球在女生的身上开花。平时就对机车男生侧目的女生们欢快的惊叫着、躲闪着、抗议着，却不肯离开操场半步。平时经常来找我的小师妹被追打得高声叫我。那一刻我突然有种被侵犯的感觉，拼命的护着她和哥们们对打起来。重色轻友的结果可想而知，无数的雪弹无情的砸在我的身上、脸上。
       晚上，我和她不约而同的来到操场。她摸着我肿胀的脸，无声的哭了。我忽然意识到自己长大了。从那以后我们不顾老师的反对，同学瞩目，一起在湘江边读书、运动、远足、爬山；公园里、花影下、池塘边、渔舟上，处处留下过我们的身影。我们一起走遍了那个城市的所有角落。相依相携却始终保持着那份冰清玉洁。
       九O年的夏天，我就要毕业了，而她还有两年的学业。她说:把一切都留给你吧？我说，我会等你毕业。说的镇定轻松，我还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工作后空间变大了，人反而空虚了。一封封的信件总是跟不上新的思念和担心，业余时间无休止的篮球折腾不尽体力，呼之欲出的相片反倒引出更多的酸楚，长夜漫漫这个成语太确切了，意志薄弱的结果是有限的收入都捐给了白酒厂。
漫长的两年即将到了。然而，毕业的日子越近，我的心越不宁。她原则上要回到考取的城市工作，她的亲属在那里位居高层。我没有任何关系能把自己和她调到一起。而她一直问我怎么办？
       也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收到了她的来信。
       信里界定了我们3年半的全部感情-------友情。
       我知道，这是必然，但我还是哭了。
       那一晚，我喝了一瓶子的高度劣质白酒，一头扎在饭店的地上，人事不知。任由朋友象拖死狗一样拖回了宿舍。朋友事后说：1米80的人谁能扛动？声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名字，贼冷的天沿街的人家都打开窗子伸头看你。你冤什么，屈什么？
肚子里的酒象刀子一样的割了我好几天。看着朋友，我只能无声的难过。信来前，我读了一篇文章。文章里有句话：如果你真爱一个人，宁可放弃自己的爱也要她幸福。这句话如同雷击一样打中了我。我能让她和我在这清贫中起步么？恰巧，一个一直对我很好的女同学来看我。我们没有什么，但我还是以我和她酒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给学校的女友写了一封请求原谅的信。我想，这在她是短痛。
       喝醉的那天后半夜，我在心痛中惊醒，只穿条短裤在茫茫的雪夜里伫立了很久。。。。。。
       时间过去十多年了，我仍然常常在梦里痛醒。我知道，今生今世我永远不会告诉她，在那个雪夜里发生的一切。
        如今再读冰心老人的诗：
        躲开相思，披上裘儿
　　走出灯明人静的屋子。
        枯枝——　　
        在雪地上
　　又纵横的写遍了相思。
       我总是疑惑，在雪地上写相思？

1993年10月26日写于牡丹江
2002年10月9日修改

[ 此帖被房宜浩在2009-11-12 17:25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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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宜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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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