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节,我作为您的儿子,因为工作忙,现在还在岗上,不能携妻带子赶回老家,为您斟满一盅酒,陪您喝上一杯而惭愧。在我心里,确实想到您跟前,陪您说说话。端详着您的照片,我思绪万千:——望着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数着那已稀稀落落的白发,摸着您那厚厚老茧的双手,擦去那含在眼角的泪花,这就是我的父亲,这就是我的老爸,我一个做儿子的能说些啥呀?
回忆我的少年,您用宽阔的肩膀扛起这个家,我上有八旬的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常年吃药,患气管炎、心脏病的妈妈,我们兄妹四人也是您把我们养大……
76年7月28日凌晨2点,唐山7.8级大地震波及到了我的家。您送出了年迈的父母,又搀着病妻,夹着幼女,招呼我们离开了那摇摇欲坠的房屋,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给了我们一个完整的家。
80年以前,村里没有承包土地,全家人指望着您一人挣工分养活整个家,春天三个月呀——您给邻居扣灰、抹瓦、打坯、盖房,都说秋后给咱家拨分,可年底未见一个分芽。夏季来临,您来当场(院,夏季最繁忙的地方)头、当园头,暑期带着积肥队在生产队的海圈里挣扎,只为多挣几个工分,把我们这几个孩子养大。秋后了,您在生产队的土砖窑里摔砖坯、壮砖窑、出砖窑,劳动强度绝不亚于纤夫。夜晚还要把树叶、柴禾(用筢子)楼回家。夏季打草、晒干、粉成草沫,一年喂一头猪,争取到年底,把全家超支款堵上,让全家过上好年。可对您,年关年关,过年如过关。希望把我们养大……。咱家每人一丈八尺半布票,年年有节余,工业券每年都有结余,不是我们不想穿新衣,是没有这个能力花,粮票、奖励粮票常向东家借、西家借,卖猪再还也不够花,是您一个劳力养活了七口人,仅凭口粮,没有工分粮,粮票怎么够花?但您——用坚强的肩膀,还是扛起了这个家!
我眼望着您天天受累,恨不得一天长大!帮您扛起这个家。但您告诉我“好好念书,一定要有文化,将来考出去,吃粮票、挣工资才能养家”。我小时候常淘气、惹祸,您没打我一下,没骂我一句,总给我讲道理,让我一天天成熟,一天天长大。有病的妈妈恨铁不成钢,每次把我暴打,您总是找点活:“去出(起)猪圈;去割一车草”,让我逃脱挨打,默默的父爱在不言不语中表达。
老爸,到了90年代,我已经考出去,弟弟也已成家。剩下两个上学的妹妹,家境刚刚要好转,多病的母亲带着遗憾,带着病魔,又离开了这个家。我第一次看到您落泪,我看见您在我90岁奶奶面前哭泣,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爸爸,您好好活着,我一定用我的肩膀扛起这个家!望着老爸:又让我想起—-玩累了趴在他背上,睡着时那个温暖的“家”。操劳一辈子的父亲都是为了儿女,辛苦了一辈子的老爸都是为了这个家!
转眼到了09年,我已年过40岁,您的孙子也已长大,高中毕业高考完了,在他即将步入大学门槛的时候,我欣慰地告诉您:在咱房氏家族重视教育的传统下,您的子女、孙子都好好上学,都有了文化。我们希望您和继母:幸福的生活在老家大院的瓜田李下,品着茗香、打着扑克、喝着鲜牛奶、赶集上店儿,安享晚年,我就知足了。
如今我已长大,有了孩子有了家,从做儿子到当了爸爸,这时我深深地感到母爱的珍贵,父爱的伟大。
今天是父亲节,我跪在您的膝下真诚得给您磕头,深情地叫着爸爸——我的老爸。我无法报答您的养育之恩!我爱我的妈妈!更爱那淡淡一笑,却饱经沧桑,眼含热泪,我那已年迈的老爸!
不孝儿:炳林
2009年6月21日星期日
老爸与外孙女的合影